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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库兹明诗选 
 
无题 
 
出于盲目,我们似乎并不知道 
我们身上有一眼泉水在喷涌,―― 
它永不枯竭、取之不尽,如赋有神性, 
每时每刻都那么温柔、那么清新。 
 
它在悲哀中崛起,下降时洋溢着欢情…… 
它比我们的母泉更深沉、更洁净…… 
要知道每天都是心灵的节日, 
每一刻都比宫殿更光明。 
 
一捧捧地,我从心底掬出欢乐, 
把它以及穷人神秘的欢情 
抛向高远的天空, 
凡我亲手所做的一切,我都怀着爱心。 
 
林梢的乌云越聚越浓, 
而在以太的溶炉里越来越轻,―― 
突然仁慈降临大地, 
有了雨、彩虹和爱情。 
张冰 译 
 
无题 
 
我的洞穴就是那间明亮的正房, 
家养的鸟儿――鹤和鹳――就是我的思想; 
我的歌儿是欢乐的神祗颂; 
而爱情就是我的信仰。 
 
来吧,你们,欢乐者,害羞者, 
还有你们――得到和失去婚戒的人们, 
让我把你们的包袱――高兴也罢悲伤也罢, 
像挂衣服一样挂上墙钉。 
 
幸福时哭,而对苦难,让我们报之以笑。 
对于轻佻的颂神者,朗诵又有何难。 
在阳光明媚温熙的房间里 
欢快和迷人会自行到来。 
 
我的窗户超越腐朽和爱情, 
情欲与悲哀如蜡遇火会消溶。 
春风永驻的新路会相逢, 
去掉沉重、晦暗和倦慵。 
 
1908年 
张冰 译 
 
假面舞会 
 
夏日的欢乐是谁歌颂: 
是网球拍、树林和彩虹, 
还是水洼里的欢语和笑声? 
俊逸的牧神垂首立, 
灯火辉煌五色斑斓中 
美女艾 舞曲响遏行云。 
 
喷泉旁什么东西泛白光 
披一身柔曼的雾衣灰蒙蒙? 
是谁在私语,而那又是何人的叹息声? 
心灵受伤只能是因为受了骗, 
丘尔邦 只在晚会时才出现―― 
山洞里的青苔才修剪。 
 
田畦里的气息辛香又甜蜜, 
阿尔列金与人接吻笑咪咪, 
哥伦布也一改往日肃杀气。 
彩虹的迷彩虽短暂, 
这景象转瞬即逝可爱又神秘, 
七彩虹心中长相忆! 
 
1907年7月 
张冰 译 
 
 
无题 
 
宽敞明亮的正房是我的山洞, 
思想――鹤和鹳――就在我手上停; 
爱情是我有生之年的信仰, 
歌声是我欢快的神之颂。 
 
都来找我吧――你们――窘迫的人、欢快的人, 
有所得者和失去结婚戒指的人。 
让我把你们的负担、悲欢与离合, 
像衣服一样挂上门钉。 
 
让我们笑对苦难并对幸福笑几声。 
颂神者的肺叶唱起歌来太轻松。 
在阳光明亮温暖宜人的房间里, 
欢乐疗法自动会实行。 
 
我的窗户蔑视毁灭与爱情, 
蜡溶于火,情欲和悲伤也会减轻。春光永驻的新路令人神往, 
让我们告别往日的悲伤和苦闷。 
 
1907年11月 
张冰 译 
 
 
无题 
 
哦,过往岁月的凭吊者们, 
哦,无言命运的拷问者们, 
哦,沉没宝藏的探寻者们,―― 
你们可是在颤栗着等待秘道的打通吗? 
 
一旦时间来临,来自远方威严的 
一成不变的信号终将把你们唤起。 
造反的人们和恭顺的俘虏 
无论何人都不曾把自己的命运摒弃。 
 
河还是那条河,水却不复往日, 
远方沉默无语,白日无比清晰, 
百花的色彩永远万紫千红 
阳光令阴影时时迁移。 
 
我们眼未瞎耳朵也不聋, 
我们谛听春鸟的歌声。 
草地和熙清爽充满节日的气息―― 
不要催赶生活因为岁月无情。 
 
时刻准备着等待通道打通, 
不要惋惜过去更不要妄测未来, 
对待现今的束缚要理智而又豁达, 
与此同时要瞩望五月的到来。 
 
1907年12月 
张冰 译 
 
 
无题 
 
有一次你走到我身边: 
"你好",说罢,你沉默无语? 
慧星的轨迹令你无限神往, 
而我需要的是静谧、灯光和太阳! 
吸引你的,是阴谋和诡计 
和正在下坠的流星的闪光, 
而我呢:灯海、书海和蹦紧 
的笼头那可靠的运行对我更为适当。 
有一次我把玩着火,忘掉了爱情 
亲口把面具歌唱,―― 
于是,天堂之门对我关闭 
心灵开始了新的渴望。 
我从修道院里向你呼告: 
"快来、快来呀,还我光明! 
无所事事花天酒地于我们有何用: 
我已发誓永远忠于爱情。 
记住:我已把一切押上了赌注,―― 
不要骗我,也不要毁了我! 
你要一走,我就上眠床, 
让死神把我永远禁锢! 
请你珍惜逝水流波的光明 
让它轻柔地、悄悄地注入你心中! 
让我们走出烦闷的监狱 
让我们散步于春天的田野!" 
 
1908年-1909年3月 
张冰 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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